如是我闻

佛者说梦话了

【凛杀】如寄绝情书

如寄绝情书【番外】
为了让剧情连贯一点所以先放无生找雪鸦的一年´_>`

“你真的恨他吗?”他是被刑亥从比试场上捡回去的,据说他当时心跳和脉搏都逐渐微弱,但眼睛还死死盯着前方。
“这是个无聊的问题。”刑亥总是把指尖染得赤红,眉眼间也是艳丽的朱色,让他厌恶的颜色。“你难道不恨他吗?”
刑亥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来,“或许吧,我已经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感觉了。”
“他偷走了你什么?”
刑亥摆了摆手,“不重要了,已经不重要了。你的房间,我会留着的。”
他转身大步离开,“多谢。”
目送他走远,“我知道他是骗我的,”刑亥低头看着镜子里自己额上繁复的魔纹,“可他若能骗我久一点,再久一点,那也是好的。”她的声音很轻很轻,轻的一说出口,就被冲散在过往里,沦为尘埃。
他走到客栈外,回过头去,深深,深深的看了一眼,然后再不回头的向前走去。
那一点朱红色已经湮没在光影里。

他一路追寻着凛雪鸦的踪迹,几乎走遍了大半个东离,有他熟悉的,也有他从未踏足过的。有时候偶然领悟零星的剑招,有时候见到新奇的事物,他却找不到一个可以让他开口说话的人。软弱也好,怎么想都好,他依旧是想念那段在竹林里的时光的。下雨了。有他住的客栈自然是没有别的客人敢住的,他也乐得清静。只是像这样下雨的傍晚,掠总是会任性地要他去镇上买些甜点来打发时间,掠爱吃的那些甜的发腻的东西他向来是不喜欢的,只是现在他却莫名其妙的冒着雨跑去买了一堆糕点回来。他对着面前的纸包愣愣的发呆,雨水将他的额发一缕一缕的黏在脸上,水滴顺着他的脸滴落在衣襟上,手背上,只是这雨水,竟然是温热的。如果掠在这里的话,一定会笑话他,“无生你买这么多我一个人可吃不完啊。”然后硬是把那些糕点塞进他嘴里。
“掠,”他已经很久没有开口说话过了,原本就低沉的声音更喑哑了,“我买了.....你爱吃的....桃花糕,”昏黄的烛光下空无一人,他对着烛火,断断续续的说着“上一次....记错了你要吃的....这一次,我...买对了吗?”
今晚有些冷,如果掠在的话肯定不会让他穿着湿的衣服。他还记得又一次在路上遇上暴雨,他和掠跑到附近的酒驾里避雨,刚进去,掠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,他想脱下外套给他披上,但是他的外衣也都湿透了,“把湿的衣服脱下来吧,无生,这样子会感冒的哦。”掠把衣服拿给店家帮忙烤干,然后牵着他坐到火炉旁烤火。结果掠还是得了风寒,鼻子被揉的红红的,眼眶里泛着泪光,那段时间掠总是很嗜睡,他只好忙前忙后的照顾着掠。如果掠在他身边的话,见他这个样子一定会生气的骂他,然后拿出新的衣服给他换上。如果他在的话。
有水滴落在纸包上。
他拿出信纸铺在桌上,听说,如果将信埋在寺庙前的树下,诚心许愿,神灵就会把信送到你想要送到的地方去。换在以前,他是绝对不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的,可是他没有别的方法,能寄出这些信了,他的行囊里已经堆了厚厚一沓信,,没有地址,也没有收信人,没有信差能送出这些信。他从不把这些脆弱的纸张当做累赘,尽管它们禁不起旅途中的任何一点摧折。
他起身把窗户关上,“掠,你冷吗?”一室寂静。
床是冰凉的,墙是冷的,连他自己也是,他那一点点余温本就是忘情地将自己投进烈火里所借得的。也许有那么一个瞬间,他是痛恨杀无生这个名字的,连同这命运,甚至这一副阴沉的面容,也许,有那么一个瞬间,他是满怀希冀的,虔诚的渴望着的那个男人口中的全新的命运的,道馆也好,什么都好,关于未来,他是真的有想过,他会有一个怎样的道馆,他会和谁一起坐在月下饮酒,他是真的,期待过那样的余生。
他习惯把那些信都放在最贴身的地方,睡觉总是下意识留出一大片空余,路过集市时总是买上很多糕点,月色漂亮的夜晚会买上一坛酒。他本来是不爱饮酒的人,可现在他越发喜爱那样微醺的感觉,难以辨别真假的时候就可以不去思考真与假,醉醒之间,才能真正快意。
下雨的时候吵闹着要吃糕点的掠,在春风里微笑着饮茶的掠,月色下为他吹笛的掠,永远走在他身边的掠,其实掠一直都在吧,有时候他会这样想着,在清晨的微风里,在皎洁的月色里,在幽咽的笛音里,在他目光能及的每一处,在他闭眼的每一瞬里。
“掠,”他睁开眼。
白烟里浮起一个朦胧的微笑,煽动的眼睫像是纯白的蝶翼,眼底都是能将人融化的柔软笑意,“无生。”

其实,我也知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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